人性最伟大也最肮脏,亦最凶残。
我在棺材里,听到你们在谈论我生前的好。
未被表达的情绪永远都不会消失,它们只是被活埋了,有朝一日,定会以更丑恶的方式爆发出来。
人活的不是一辈子,也不是几年,几个月或者几天,活的只是那么几个瞬间而已。
我们只身降落人间,孤独活着,独自死去,只有借着爱情和友谊,我们才制造了一时的幻觉,觉得自己并不孤单。
世界是一具尸体,大多数人像野狗。
命运之神没有怜悯之心,上帝的长夜没有尽期,你的肉体只是时光,不停流逝的时光,你不过是每一个孤独的瞬息。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我给你贫穷的街道,绝望的日落,破败郊区的月亮;我给你一个久久的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少年动心注定即是罪无可赦, 世俗苛责爱意即是终身枷锁, 一见如故便敢妄贪死生契阔, 我的生命起始于山谷, 我与爱人皆亡于塔楼。
我置身于荒废一如百合之娇贵,回看今生的妩媚 不过不想待人之虚伪 唯执笔时,才卸下所有防备,要在记忆中枯萎,在岁月里永生,必将攻破世间一切坚固的堡垒 我是海上破碎的银苑,是荒凉而凄美的清汉 诗人才是疯子,竟把爱写作结尾。
如果我因此死去,请不要为我哭泣 我会携着荡漾的春风,踩着明晃的阳光踏过千山万水护你周全。
房子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大,使它显得很大的是阴影、对称、镜子、漫长的岁月、我的不熟悉、孤寂。
我在我的黑暗里,那虚浮的冥色,我用一把迟疑的手杖慢慢摸索,我总是暗暗设想天堂,应是做图书馆的模样。
我想把你杀了丢进梦里,换上红裙 为你铺满玫瑰与爵士乐,白雪倾落在你的裙角,艳红与纯白交织,感受我偏执疯狂的爱意。
影子被焰火烫伤那一秒,你在我脑海里的素描便宛然成形,那是人间烟火里独树一帜的柔和,是丘比特的爱意发射,我用虚无制成的浪漫世界将你拱手让人,我深知你我之间遥不可及,请幸运,我会亲手赐予你无上荣光的翅膀,这是我爱的加持,先生,你的迟钝是我毅然决然的第一感觉。
杀了我在日出前趁金光藏在山峦间杀了我在冬雪时趁山鸟飞绝人踪灭。
有时候我狂躁不安地想把你夹进诗里收藏,就像杀死一只飞舞的蝴蝶那样啪的一声合上。
我爱死夏日烈烈的缱绻,无人欣赏可怜虫的计谋,只当是来历不明的汗液,直到我亲手杀了黄昏,直到黄昏吞并进黑夜,眼泪才将我淹没 别哭了无人救你。
请允许我无法轻声细语,当我颤栗地抚摸黑暗腐花丛生的背脊,并称领你寂静不为人知的美丽,我要暴烈、汹涌,躁动着爱你,爱成所有艺术的表达形式,爱成午夜歌剧;你每个吻都在切割我,就像切割一块草莓蛋糕,或者一颗甜梨。
爱不是治愈疯子的良药,疯子一早就清楚。救赎疯子,可所给予的爱会令疯子更阴郁、更偏激、更多疑。但爱同样能让被爱的人学会克制与收敛,爱人愿意为所爱之人改变,更温柔、更善良、更可爱。所爱能让人万劫不复,所爱同样能让人一念天堂。于是疯子向他的神明许愿,妄能变成神明最虔诚的爱人。后来,神明亲自实现了他的愿望。